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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逵的“智慧”

来源:海南日报 2020-07-25 07:07   http://www.zgzxcm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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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柒斤

成语“天子门生”出自宋高宗赵构之口,褒奖的是南宋绍兴辛未状元赵逵。

岳飞之孙岳珂史料笔记《程史》卷三“天子门生”条说,盘石(今四川资中县)人赵逵,宋高宗绍兴辛未(1151年)状元。当时,秦桧虽老态龙钟,却依然专权并擅用杀害人这种恶毒办法横施淫威,“搢绅胁息”。赵逵3年基层锻炼期满回到当时京城杭州,按惯例去拜见首相秦桧。秦桧初见赵逵,就被其气质吸引,想收为己用。一问得知赵逵父母家人仍留在四川老家,便问,怎么不接到京城来?“赵对以贫未能致”,秦桧便回头悄声吩咐了小吏几句。

过了几天,秦府小吏便拿着百两黄金送给赵逵:“以是助舟楫费。”出乎小吏预料,赵逵“力辞之”,小吏只好把黄金拿走。同住一室的郎官劝他不要忤逆秦桧的好意,可赵逵非常严肃地说:“士有一介不取,予独何人哉!君谓冰山足恃乎?”劝他的人“缩颈反走”。

没完成行贿任务的小吏回府后不敢实言相告,秦桧已很不高兴。过了不久,赵逵拒绝秦桧拉拢的新闻便在京城传开,秦桧听到后勃然大怒:“我杀赵逵,如猕狐兔耳。何物小子,乃敢尔耶!”于是,他授意临安府曹泳等爪牙,罗织赵逵等人罪名,上书宋高宗:“近三馆士不检,颇多与宫邸通,臣廉之,其酝祸不浅矣。”也许是苍天有眼,病入膏肓的秦桧正准备对赵逵下毒手时,就一命呜呼了。

秦桧死后,“十月而有绛巾之招”,宋高宗推行了“更化运动”。十一月,宋高宗急诏赵逵在宫内兼职,不久又提拔他担任著作佐郎:“你是我提拔的,秦桧每次举荐士人,没有一次提到你,我由此知道你不附权贵,真正的天子门生啊!”宋高宗让他兼任普安郡王府教授:“两王方学诗,冀有以切磋之。”(《宋史·赵逵传》)接过话茬,赵逵当即奏明皇帝:“言路久不通,乞广赐开纳,勿以微贱为间,庶几养成敢言之气。”宋高宗采纳了赵逵的建议。

宋高宗绍兴二十六年,赵逵升任著作郎,不久被任命为起居郎。入宫答谢时,皇帝又赞他:“秦桧势力很大,不依附他的只有你一个人。”赵逵说:“臣不能效古人抗折权奸,但不与之同尔,然所以事宰相礼亦不敢阙。”又说,接受陛下的官位和俸禄却奔走于权贵门下,我不仅不敢这样做,也不忍心这样做。绍兴二十七年,赵逵与礼部侍郎共同主管科举考试,“尽公考阅,以革旧弊”,选到了王十朋、阎安中等一批优秀人才。同年,赵逵升任中书舍人(正四品高官)。宋高宗告诉“国子正”王纶提拔赵逵原因:“赵逵纯正可用。朕所以甫二岁令至此,报其不附权贵也。”

秦桧一伙权势熏天时,赵逵并没表现出“大义凛然”“铮铮铁骨”样式,甚至“事宰相(秦桧)礼亦不敢阙”。这彰显了赵逵的智慧:奸臣当道,他不依附权贵、不搞团团伙伙、不贪财受贿(他曾著《栖云集》30卷,因后人无力承印而失传可佐证),始终洁身自好,故而留下好名声。

不幸的是,绍兴二十七年,41岁的赵逵一病不起并英年早逝。不过,正野史提起赵逵,都极力替宋高宗“背书”,也引发我的好奇。《宋史》点评说,秦桧独掌朝政大权时,不去献媚的并非赵逵一人,宋高宗却独对状元赵逵情有独钟:“登第六年而当外制,南渡后所未有也。”缘何如此?原因不外乎有三。其一,赵逵才华横溢、品德高尚,赵构器重他自然会给自己加分;其二,借此推卸治国无能的所有责任(包括以莫须有罪名杀害岳飞等责任),连岳飞的后人也被宋高宗假象蒙蔽;其三,宋高宗赞赵逵“文章似苏轼”,称他是“小东坡”,是借“千古一人”苏东坡打自己的牌,给后人特别是书写历史的文人留下识才重才用才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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