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年了！马首归藏圆明园 流失文物如何回家？你不知道的“马首”细节

回归马首铜像入藏圆明园。新华社记者 李贺 摄拍摄于136年前的马首老照片。十二生肖兽首当年的老照片。

12月1日，圆明园马首铜像在被劫掠160年后正式回家！这是第一件回归圆明园的流失海外重要文物，也是十二生肖兽首喷泉铜像中首尊归藏圆明园的。

“马首”的曲折回乡路

160年前的1860年10月，英法联军侵入圆明园，历经康、雍、乾、嘉等朝多次加建，代表着18世纪中国皇家园林艺术最高标准的“万园之园”一朝焚毁，数十万件文物奇珍遭洗劫。其中，位于长春园海晏堂前的十二生肖喷泉构件（据记载还有计时功能），更是“身首异处”，12尊由郎世宁设计、材料贵重、精雕细琢的兽首流失海外。据中国圆明园学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刘阳考证，从1860年圆明园罹难至今，马首先后有过6位藏主。

2007年，马首突然现身香港拍卖行图册。国家文物局获悉之后，第一时间表达了终止公开拍卖的坚定立场和促成文物回归的意愿。当年9月，澳门企业家何鸿燊已斥资6910万港币购得了该铜像。2019年11月，何鸿燊决定将马首铜像正式捐赠给国家文物局、划拨原属地圆明园管理处收藏。

马首的特殊地位

海晏堂是圆明园中最大的一处欧式园林景观。海晏堂西侧为十二辰水力钟喷泉，池左右呈“八”字形排列着十二辰人身兽头铜像。按照时辰，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依次喷水，具有报时功能。“马首”正是这十二辰兽首喷泉之一，且具有与众不同的特殊地位——十二辰中，唯有午时马首铜像喷水时，十二铜像会同时喷水，呈现出众兽齐喷的壮观景象。

看看马首136年前的模样照片首次公开耳朵与现状有差

12月2日下午，中国圆明园学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刘阳首次公布了一张拍摄于136年前的马首老照片，这是迄今发现的有关马首实物的最早影像。

“这张照片是我在最近的研究过程中发现的，正好借马首回归的机会公开。”刘阳说，“因为之前我们了解到的马首的历史，最早只到1989年，再往前就没有任何线索了。而这项最新的研究成果，把马首（有可靠记载）的历史再往前提了至少100年。”

通过将这张照片与今天的马首实物进行对比，刘阳发现，这尊雕像几乎可以说是保存完好，没有出现太大瑕疵。所不同的是，如今马首的耳朵略有弯曲，与老照片所示不同，这说明它在流散过程中可能受过外力冲击。“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影响的？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和资料，需要做更加细致的研究。”

“马首”细节

成分构成

马首使用的材质为含微量铅锌的红铜。铜含量达到98%左右，含有1%左右的铅，此外还含有一定量的铁和锌。红铜的熔点达到1083℃，浇铸需在较高温度下进行，使用红铜的原因当是为了呈现紫红色的效果。

失蜡工艺

X光照相结果显示，马首除了颈部前下方可见数个锔钉外，其他各个部位都无明显的分铸焊接痕迹，由此可知马首系浑铸而成，颈部和脸部以及眼睛、耳部、嘴和舌头都应为一体铸造，非常形象逼真，马脸及下颚的曲线都被流畅地展现出来。

马首顶部的鬃毛更是曲线流畅，纤毫毕现，下部可见一明显的铜梗将一部分鬃毛撑起，造成悬空效果。但顶部鬃毛和马首并无明显分界，由此可知鬃毛和马首也是整体一次性铸造成型。据此判断，整个马首都是使用精密铸造的方法——失蜡法一次铸造而成。

精密结构

马脸部为一空腔，该空腔直通马嘴部，空腔后部有一不规则三角形，可与颈部联通，此孔洞边缘部位极不规整，可能是在铸造完成时用工具临时破开，以便水能从颈部流入嘴内。马脸空腔和颈部连接处可见一处方形凸起，中间则有一处不规则的孔洞，这对应了X光片的不规则三角形孔洞，应是固定脸部和颈部的结构。

铜像内壁附着了不少白色残留物，形态上看可能是水垢等沉淀物，这表明该器物内壁有可能和水长期接触，使用过程中在内表面沉积了一层水垢，水垢的形成很有可能和其作为十二辰喷泉这一使用功能密切相关。

马首铜像融合了东西方艺术理念与设计风格，以精炼红铜为材，色彩深沉厚重，历百年风雨而不锈蚀，以失蜡法一体铸造成型，神态栩栩如生，毫发毕现，展现出极高的工艺水准，是一件非凡的中国古代艺术品。

（文图据南方都市报、北京晚报、华西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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