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虫语皆情语”

《昆虫总动员》剧照。被誉为“昆虫的史诗”的《昆虫记》。《夏洛特的网》剧照。《玛雅蜜蜂历险记》。《昆虫总动员》里的瓢虫。文\本刊特约撰稿曾庆江

昆虫对人类的重要性是无法估量的，甚至可以说，人类世界是与昆虫世界相伴而生的。昆虫世界是人类认识自我世界的一个窗口，更是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重要途径。因此，人类通过各种途径来表达对昆虫世界的理解，也通过昆虫世界来折射自身世界，或温情，或狂欢，或恐怖，可谓是“一切虫语皆情语”。

温情：人类关系的折射

人类对昆虫世界的理解，除了对其生物性的认知外，更多的则是通过昆虫来反映对人类各种关系的理解，体现出强烈的拟人化色彩。因此，文学作品或者影像作品中的“鸟言兽语”，实际上都是人类世界各种关系的真实表达。

例如电影《夏洛特的网》，看上去主角是小猪威尔伯，实则是蜘蛛夏洛特。威尔伯历经坎坷，但是依然逃脱不了“春天的猪看不到冬天的雪”的宿命。在诸多动物的帮助下，尤其是蜘蛛女夏洛特在门上先后织出多幅带有字符、令人称奇的网，威尔伯最终被主人带去参加牲畜大赛而获奖，并迎来大雪飘零的日子。短命的夏洛特并没有等到冬天的雪，但是它留下的卵诞生了很多孩子。这些小蜘蛛大多飘散到各地，其中三个成为威尔伯的新朋友。人与猪最终和解，却是因为一只小小蜘蛛的缘故，《夏洛特的网》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温情。

《昆虫总动员》于2014年上映之后，先后荣获多项国际大奖。这部电影在充分尊重各种昆虫的生物性的同时，将故事也讲得非常精彩。一只七星瓢虫在动物丛林中遭遇其他昆虫的追赶，并无意中见证和参与了因为糖块而导致的红黑蚂蚁对战的全过程。瓢虫虽然心智不太成熟，但是讲义气、乐于助人，并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黑蚂蚁是辛勤的劳动者，外出很远觅食，在路遇红蚂蚁群时，主动将到手的糖块予以分享，在意识到躲避终究不能求生的状况下，勇敢地面对和反抗，最终取得胜利。红蚂蚁则是疯狂的掠夺者，往往不择手段进行毁灭式攻击。黑蚂蚁最终取得胜利，无疑是人类世界向善价值观的体现。《昆虫总动员》虽然是拟人化表达，但是非常注重昆虫生物性的表现，比如整部作品不用一句台词，大胆通过昆虫们的动作、声音、表情等来传达情感、表达故事。

夏洛特和威尔伯、瓢虫和黑蚂蚁的关系，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变得更加牢固，它们是人类温情关系的折射。而持续了几十年的央视纪实电视片《动物世界》，更是让人们足不出户了解到各种昆虫的生活习性，它们唤起的是人们对大自然的温情关爱。

狂欢：春夏秋冬交响曲

谈起人类对昆虫的了解，不能不提及法国作家法布尔的传世名作《昆虫记》，该书被誉为“昆虫的史诗”。法布尔将昆虫的多彩生活与自己的人生感悟融为一体，用动物性来观察昆虫，用人性来思考昆虫，既有记录，又有思考，既有对生命和自然的尊重与热爱，又充满了科学探究精神。法布尔笔下，是昆虫世界精彩的春夏秋冬交响曲。

春夏秋冬是人类世界的四季轮回，这其中既有生命的孕育、生长、收获，也有生存和发展中的危机和重生。人类世界如此，昆虫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

电影《虫虫危机》也是讲述一群蚂蚁的故事。蚂蚁岛上的小蚂蚁们辛勤地劳动、囤积粮食过冬，不得不忍受以“霸王”为首的蚱蜢集团的欺压。有一天，蚂蚁菲力不小心将献给蚱蜢们的贡品掉进池塘，“霸王”盛怒之下，带着团队闯入蚁穴，逼迫交出双倍粮食，否则的话就要大开杀戒。为了摆脱蚱蜢的控制，争取生存自由，小蚂蚁们齐心合力站出来反抗，最终除掉作恶多端的“霸王”，蚂蚁岛终于迎来和平美好的生活。弱肉强食、压迫与反抗，这个人类世界的重要主题，在昆虫世界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电影《玛雅蜜蜂历险记》以小蜜蜂的视角，讲述了昆虫世界的重重危机。刚出生不久的小蜜蜂玛雅因为对外部世界充满好奇，因此有了探索世界的冲动。在充满未知和凶险的昆虫世界里，玛雅先后遭遇吃蜜蜂的青蛙、捕黄蜂的蜘蛛、四处觅食的蝙蝠群……但是玛雅最终成功解救了蜂后，还化解了蜜蜂和黄蜂之间的成见，使得世界重归于好。

可以说，争斗、历险、成长等题材构成了昆虫类电影的主打。这些类似于童话的昆虫电影，着力于表现春夏秋冬四季昆虫们的不同表现，既有逼真的生物性展示，也有复杂的社会性表达，使得作品赢得不同群体的喜爱。孩子们在银幕上看到的是活灵活现的各种昆虫。成人们在银幕上看到的则是自己熟悉的人类世界，既有温情，也有残酷，既有和平相处，也有利益相争，既有风平浪静，也有险象环生……正因为如此，昆虫题材才成为“合家欢”电影的重要选择。

恐怖：未知世界的忧思

人类社会之所以精彩纷呈并不断进步，除了在已知世界进行认识和发现外，更在未知世界中不断探索和思考。以昆虫为对象的恐怖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人类对未知世界的忧思和探索。也正因为如此，人类社会才能在自我矫正中不断发展。

《蚂蚁雄兵》是一部较早的昆虫类恐怖电影。乔安娜通过应征到南美丛林与克里斯多夫成婚，但是克里斯多夫因为乔安娜寡妇的身份而无法接纳。在回国路上，他们遭遇了南美丛林中可怕的食肉蚂蚁，连最凶猛的动物遇见这种蚂蚁队伍也只能连连逃命，否则只能在瞬间变成一堆白骨。面对生存危机，克里斯多夫和乔安娜不得不联合起来与蚂蚁雄兵进行决斗。经过努力，蚂蚁被消灭，庄园也毁于洪水，但是两人最终获得真爱。

相比较而言，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则是科幻类恐怖片。在这方面，《天蛛地灭》（又名《惊天蜘蛛怪》）可谓是其中的代表。美国政府秘密研制生物武器巨型蜘蛛母锁，携带有超强剧毒在航天飞机上进行试验。因为遭遇太阳风暴发生事故，航天飞机坠毁，蜘蛛母锁迅速通过产卵变异为巨型蜘蛛，对人类生存带来极大危机。三位记者在调查的过程中，两位先后惨遭巨型蜘蛛杀害，幸存的女记者玛茜继续和隐瞒真相的军方进行斗争。巨型蜘蛛冲上街头连续杀人，并继续变异，将会产生更大危害。玛茜最终在军官玛费的支持下，将巨型蜘蛛消灭，结束人类浩劫。科技在推动人类社会进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它又可能给人类生存带来毁灭性的危机，因此通过影像作品来告诫人类，只有把握忧思精神，适当控制欲望，才能推动人类社会健康良性发展。

人类在利用昆虫，但是昆虫会不会反过来成为人类的危机呢？比如《变种DNA》，生物学家苏珊和彼得夫妇出于科研需要制造了一种只有半年存活期的昆虫“犹大”，但三年后他们发现“犹大”已经通过下水道成千上万地繁殖，并在夜间模仿人的样子出来活动，不但吃人还制造瘟疫，给人类安全形成极大威胁。这样，人类和“犹大”之间的战斗不可避免……

昆虫类恐怖电影，通过科幻和忧思，将人类的命运摆在眼前。只有秉承危机感，才能让昆虫真正意义上成为人类的朋友，成为人类社会良性发展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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